杂食,偶尔瞎写。

【两何流域】岳麓山论剑

*随便写写,豆豆的江湖

 


 

何亮辰登上光鸣岛时,夏天才刚刚开始。在这座湖心岛上,有人给他们安排了临时的住处,与他同住一间屋的是从京城南下而来的胡浩。那时他们还保持着初见的拘谨和礼貌。

何亮辰背了一把剑,还有一个看似巨大却没什么重量的行囊,身着一袭白衣,正如江湖传闻中一样神秘,没人看得透他在想什么。

他赴约前来,是为了参加一年一度的江湖盛会——岳麓山论剑。这是为了推选武林盟主而举行的比武大会,广邀天下豪杰相聚于岳麓山下,通过多场比试层层筛选,最终会有六位武艺高强者来组成武林盟主委员会。可是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是为了武林盟主的位置而来的,比起争夺一个盟主名额,各个门派的少年们更看重的是光耀门楣的机会以及向世人展现经典武学魅力的机会。

时逢太平盛世,习武之人大多英雄无用武之地,何亮辰却不一样,他忙得很,只因学无止境。在蜀地将师父所授的武学习得大成之后,他便辗转四方历练,一刻未歇。他收到来自岳麓山的邀请函时,正在九州之外的一个半岛求学,他不忍错过这样难得的一个擂台,于是便向现在的师门告了假,匆匆赶了回来。

 

整个江湖都在关注着岳麓山,何亮辰路过茶馆酒肆都听见有人议论——这次请来的三十六位少侠分别是什么来头,谁是使剑的谁又是使刀的,谁内功好谁轻功好。

好家伙,还没开始比武,受邀侠士的过往已经被好奇的看客打听得一清二楚,有些人的年少时的风流轶事已经传遍了江湖。何亮辰默默喝葡萄水,感慨还好自己是个没有故事的江湖小虾米。

论剑的第一场,在比武正式开始之前,由江湖前辈从三十六人中选出了六位他们最看好的,让这六位暂且坐在擂主的席位上,其他人则需要现场展现自己的武学造诣来争取向他们请教的机会。何亮辰虽然资质不差,但他自知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暂时坐在替补区也并无怨言,他发现其他人中有资深的镖师、有身为一派掌门的大佬,也有刚习武没多久的年轻人,甚至还有医师——他猜这位医师应当是有什么独门绝技。他发现擂主席位中有一个男人看起来和他年岁差不多,经历也差不多,惯用武器都是长剑,更巧的是那个人也姓何,他想,如果取得请教机会便请教一下这个人吧,势均力敌的切磋最痛快。

 

第一场的结果不出他所料,他得到机会站在擂台下大声说出了他决定请教的人是何宜霖。何宜霖像是早已预感到,很淡然地飞身跃下,按照礼节,先给他了一个拥抱。

他们各自拿着自己最趁手的剑在擂台相见,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便开打了。风声与剑啸环绕着打扮利落的两位年轻侠士,所有人都看出这是场精彩的对决,而内行人更能从每分每秒每一个招式看出二人多年习剑累积的经验。他们在擂台上你来我往交手了许多个回合,却难以决出胜负,何宜霖的汗珠在某个腾空跳起的时刻落在他的剑上,何亮辰发现他没有任何体力不支的表现,只是出汗罢了。剑影回旋,两柄差不多长的剑在相抗时铮铮作响,他们再次缠斗得不可开交,仍然势均力敌。台下观战的侠士们纷纷惊叹,如今的年轻剑客实力竟然如此之强,而且一下子就有两位。连不懂武学的普通乡民也说这两个孩子剑舞得漂亮,大饱眼福。

这场请教是以何亮辰斩断了何宜霖一缕剑穗作为收场的,何亮辰感觉有些侥幸,又有些愧疚。他们再次拥抱时,何宜霖拍了拍他的背,他忽然明白,他们二人之中并没有人在乎胜负。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此刻他们不仅相识,还因为打得痛快而互相敬爱。他走向擂主坐席的时候,回头看何宜霖,他们自然而然地相视一笑,并从此开始悄悄在心里感谢梅溪湖畔的这场盛会。何亮辰把自己的剑穗送给了何宜霖,说是作为赔偿,但其实又像是初遇知己的赠礼。

人前的切磋告一段落,人后聚在一起比划的时间就多了起来。何宜霖和他师承不同流派,他自己的剑法是华丽而锋芒毕露的,何宜霖在御剑时则更严谨精准一些,他们私下切磋了很多场,不需要决胜负,武学上的交流永远是用对抗的方式来得更直接。何亮辰美滋滋说这叫以剑会友,何宜霖抬杠道:还有好多用刀枪戟的呢,还不是照样要会会他们。

与其他侠士的亲切会晤机会很快就出现了,因为比武的第二轮便是组队挑战,每个擂主选一位搭档。何亮辰倒是很乐观,在选搭档的面谈时间对何宜霖平铺直叙,说什么已经因剑结缘了不如我们来双剑合璧,而何宜霖却脖颈子一抬说道:我不考虑剑客。

豆豆委屈但豆豆不能说。

 

何宜霖与其他擂主面谈屡屡碰壁,又走回何亮辰身边,却看到何亮辰和郑棋元相谈甚欢。郑棋元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刺客,但却不是收钱办事的杀手,他的匕首只为正义出鞘,多年前他曾在时局动荡时孤身潜入敌国取下敌国军师首级,因此扭转战局,担得起一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何亮辰一看就很敬重郑棋元,此时正滔滔不绝地讲他们可以尝试不同搭配钻研武学奥义。

郑棋元和何亮辰谈完了又很快被徐均朔拉走了,看起来非常抢手,何宜霖很是羡慕。他又暗中观察了一会儿,感觉郑棋元会更中意与徐均朔合作,徐均朔虽是年轻小辈,但他从小专研暗器,听说十来岁时就习得了飞花摘叶——能用树叶击落百步外的果子。

没想到最终决定搭档时何亮辰还是说了郑棋元的名字,何宜霖看戏般地看着徐均朔抢人,徐均朔甚至当场演示了郑棋元当年的自创武学招式,郑棋元很感动,大家都很感动,只有何亮辰被尬在台上。他不知道该看哪里了,只好望向何宜霖,这时何宜霖才终于解救他:两个剑客也不是不可以……

 

谁也没料到,两何这双剑合璧竟从那时起一直合到现在,如今再没有人能拆散他俩了,听说自从那天起江湖上便流传着这样的怪话:天造地设,愿与君齐!双剑合璧,两何流域!

何亮辰问茶馆的小二,这两句口号在说什么。小二支支吾吾,说这是在讲今年岳麓山论剑的大侠们的故事,说来话长,所以您还是不要问了。

不说就不说嘛,何亮辰想,回去问问徐均朔好了,那孩子一向比较了解江湖百态。


岛上有一处寒潭飞瀑,最适合夏日避暑,也可以用来在水中练功。何宜霖怕热,他们便经常相约水潭,擅长凫水的胡浩此时也加入了戏水的队伍。他们一开始是一个在瀑布下练习内息、一个在谭中潜泳、一个在岸边练剑,可互不打扰的时刻总是短暂的,胡浩在水底忽然吐出八百个泡泡其中甚至夹杂了奇妙的旋律,岸边的何亮辰听到了便乐不可支,笑倒在水边,飞瀑下的何宜霖不堪其扰,跳下水马上掀起一片巨浪拍到了何亮辰身上。胡浩从水底冒出来换气时被何宜霖无差别水波攻击,于是也加入了战局。

三位剑侠在水中扑腾的场景让刚好路过的王上目瞪口呆。


后来京畿才子王上把三剑客戏水画成了连环画,在江湖中又掀起一股热潮,这都是后话了。



TBC

是豆豆第一次提起江湖气的时候挖的坑,可能有后续。

写后续最大的阻碍就是蒸煮总是让我瓦无可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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